尝试复健的武昌鱼【正在沉淀版】

The real me is someone like you

里奥九分钟


  “每个夏天都是最后的一个,也都是最初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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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沿用:《词不达意》 《批评与自我批评》 

*本文主视角:小迪契卡、星河

  

  属于是传播希望的赛季保留节目——和庄园里的另一个自己聊聊过去、现在和未来吧!

  

写于抖五夺冠的那天晚上,现在恭喜mrc成为ivs冠军!奇子哥秋季赛加油!


 (星迪tag是我永远的私心,不妥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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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沉静的海伦娜师承莎莉文女士,用爱好将自己与庄园里那帮五大三粗的体育生完全分割开来:她每日随身携带的物件除了盲杖,还有书籍。这回海伦娜慢慢走上废弃厂房的阶梯,依靠盲杖摸索着坐下。她对被冻得有些泛红的指尖哈了口气,小心翼翼翻开莎翁的《仲夏夜之梦》。

 

  

  说来也巧,这部合家欢剧本里的女二号也叫海伦娜。但她自己读起来并没有太跳戏,反倒觉得很有意思。“最坏的只要用想象补足一下,也就坏不到哪去了。”凹凸不平的盲文写到这,海伦娜接着往下一行探去,摸到的却是一手刚刚飘落的雪。

  

  

  特蕾西帮忙将海伦娜的碎发掖进针织帽子里,转而直起身继续趴在栏杆上与身披红色外套的男生聊天。按理说尚未结束的八月份应该要承袭属于夏日的气氛,应该既炎热又璀璨,将某些梦境变成永恒的一部分——可这些目前都与潦草收场的他们无关。在场的三个人只有海伦娜一句话都没说,依旧坐在原地细细品读着不属于“海伦娜”的喜剧。“光明的事物,总是那样很快地变成了混沌。”盛夏夜的雪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凉,而她选择留在这里,是因为有个人需要她在这里。

  

  

  “哎呀,东玄。”

  

  小迪将目光从被三跑的雕刻家身上移开,轻轻叹道:“东玄啊……”

  

  

  “可惜,上一局那么好的机会。”一身工装的小机械师撑着脑袋,“事情还是发展成了现在这样,我最讨厌这种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的感觉了。一时也数不清你跟东玄一共经历过多少次——似乎每赛季最后都是如此。”

  

  

  她瞥了一眼小迪:“……说句得罪人的话,这要是是咱们在上面打那约瑟夫肯定不会被四杀。我记得有次赛季初mrc队内四排——”

  

  

  小迪有些无奈地笑起来:“但是我们根本没有面对人家约瑟夫的机会。”

  

  

  “也是。”

  

  

  

  特蕾西戴上手套。其实她还有一大堆话题想要提起,比如承压后的乏力感、努力与回报不对等、命运命题的真伪,以及自己曾经的经历或许能为当下的情况提供有效参考。

  

  

  干脆操控人偶去把对面炸了,小特暗想。天才的脑袋里总会不定时地闪过些过于偏激的念头。她没有菲欧娜成熟,也没有海伦娜稳重,只是单纯地觉得不靠别人靠自己,庄园里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就小迪不行呢?

  

  

  “喂,小迪……”

  

  

  眼前是巨大的满月与无边的雪地,人们一般都会愿意在这样的景色下与朝夕相处的同伴侃侃而谈。但是海伦娜拿起盲杖轻轻敲了一下特蕾西的小腿,提醒她有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是不用完全摊开到台面上来展示的。就像要给一枝需要与猛兽决斗的玫瑰拔刺,此时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小迪问:“怎么了?”

 

  

  于是特蕾西话锋一转:“——想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她在小迪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摸出一只周身漆黑的箭囊来:“是我和卢卡研究了很久的课题。昨晚我们都睡不着,索性熬了个通宵做了个实物出来。”

  

  

  小迪契卡好奇地眨眨眼:“是往哪个方向研究的?”

 

  

  说到这,这位把自身科技树点满了的钟表匠得意地笑起来,拿着猎人套装昂首挺胸道:

  

  

  “雪能发电。”

  

  

  四个字组成听上去就匪夷所思的句子,掷地有声。

  

  

  

  凉哈皮的声音从解说席遥遥传来,安酱林枳哑着嗓子附和,外加场内粉丝们拼命地呐喊——“让所有的悬念都留到最后一局吧。”小特在这样的氛围中弯弓搭箭,瞄准地图上方灰暗的云层蓄势待发。

  

  

  “诶等等,”小迪则突然想起除了黑科技代言人和沉迷名著的学者,此处还应该存在着一位为大家相熟的神职人员:“……祭司呢?”

  

  

  “喔,菲欧娜。”海伦娜终于开口。她翻了一页书,作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慢悠悠地说:“菲欧娜生气了。她说你压根不记得她叫什么,所以现在并不想见到你。”

  

  

  小迪的表情明显地空白了一瞬:“……啊?”

  

  

  一旁的小特也分出心思来嘲笑他:“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在采访的时候说错话了?——什么梦之使徒,我还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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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欧娜发现星河的兔耳朵会随心情的变化而活动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对由普通布料织成的头饰。mrc的祭司大人戳腻了小迪契卡的肉肉脸,现在掐住星河软乎乎的耳朵盘来盘去不肯放手。而小兔子本人则蔫得像条霜打的茄子,抱着大萝卜问菲欧娜穿这么少冷不冷。

  

  

  这个傍晚里的很长一段时间星河都只是坐在圣诞树下出神。奈布装作好心人似地噔噔噔跑过来给他披了件外套,顺手往他脖子里塞了团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噔噔噔地跑远了,让被冰得直打哆嗦的河子哥想报复回去都追不上。紧接着就是菲欧娜飘来找星河玩,一身琉璃紫的祭司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回答:

  

  

  “梦之使者是不怕冷的。”

  

  

  而星河并不明白菲欧娜为什么要把重音放在皮肤名称上,但依然被她笑得心里发毛,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你呢?”梦之使者放下金灿灿的小爪子打了个哈欠,“你怎么不跟其他人一起玩啊?”

  

  

  以威廉为首的运动系年轻人们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疯闹。看起来他们的打雪仗活动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了,个个出手都又准又凶。菲欧娜见星河默默地不说话,便起身亲自示范了一遍如何只花五秒钟就加入一个热闹而友善的群体:她捧起一把雪团了团,向威廉扔了过去。后者毫无防备地被砸中后大叫起来:“怎么还有场外援助的啊!”

  

  

  玛尔塔小姐兴奋地向星菲二人喊道:“嘿!要一起来吗?”

  

  

  菲欧娜笑着摆摆手,转头像是意有所指似地对星河说:“其实你主动点也不坏嘛,毕竟有些事是你不能因为害怕得不到回应就不去做的。”

  

  

  “可我……”

  

  星河望天,自觉自己进入了某种名为“倦怠期”的精神状态。虽然说起来很可怜,但他其实有点庆幸没人喊他去参加团建活动——总感觉无论顶着什么样的表情混进强行欢声笑语的众人里都很违和,他也不擅长这个。

  

  

  而与此同时,星河也不想一个人盯着电子产品看太久。目前手机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物证,证明他在比赛中存在的大大小小的失误使队伍离冠军渐行渐远。这时的河子哥可能更适合与海伦娜待在一起。小盲女温和的声线念叨些睡前故事具有很好的安抚作用,她会从另一个角度评判星河的内向:

  

  “无言的纯朴所表示的情感,才是最丰富的。”

  

  

  

  可惜人家敲着粉红超长棒棒糖不知荡去了哪。菲欧娜一时无话,决定和星河一起望会儿天。原本纯黑的天空却陡生异象,一束强烈的光芒闪过,厚重的云层渐渐呈海浪般翻涌开来。氛围里的暗色调逐步褪去,雪还在下,但目力所及的上空莫名变得湛蓝。

  

  

  肿着眼睛的囚徒先生提着一大袋热饮路过,被此情此景吓得花容失色:“哎!特蕾西怎么不打招呼就把装置开了啊!”

  

  

  菲欧娜不明所以地接过卢卡递来的奶茶,后者想了想又反应了过来:“哦哦,估计是为了哄小迪高兴吧……”

  

  

  星河:“……什么?”

  

  

  “哼哼哼。”卢卡咧开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这位数十年磨一剑的科学界小疯子不无骄傲地向同伴们宣布:“我和特蕾西成功地将雪能发电和激光投影两项科技结合到了一起——怎么样,是不是帅到爆炸啦?”

  

  

  祭司无聊地把玩着门之钥,发出魔法少女的声音:“可我只要挥挥手就能产生一样的效果啊。”

  

  

  “切,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搞宗教的,我是在问河子哥。”

  

  

  科学家也不打算给神婆面子,只自来熟地揽过星河的肩膀:“河兄,你觉得如何?”

  

  

  “……黑科技,”所谓河兄慢慢点头,“是真黑啊。雪能发电,好酷。”

  

  

  卢卡喜笑颜开地走了。

  

  

  

  星河有些不自然地抿起唇来。其实其他人很难通过表情来判断出星河的想法,因为他成天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那对重得吓人的黑眼圈也非常具有说服力。而大概是因为物理考过满分的经历让卢卡误以为星河和他是同道中人——其实后者刚刚开口,只是想问问小迪在哪里。

  

  

  但被这么一打岔,星河决定还是闭上嘴,继续抬头望向卢卡和特蕾西的劳动成果发呆。

  

  

  

  ————————————————

  

  

  抱着游记的背包客建模在舞台上成型,这个男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抖五人队的代表角色之一。三个解说齐齐喊道:“冒险家——”

  

  

  属于mrc的地图里,几只乌鸦被突如其来的光惊得飞起盘旋。特蕾西一发干脆利落的穿云箭将里奥的回忆撕开了一个拨云见日的口子,巨大的白色电池标志浮现在蔚蓝色天空的正中央。

  

  激光灯柱随着时间的流逝几经变化,迎着雪景重新排列组合成蓝白相间的“victory”字样。抖五队标层层消散,变成某个有大魔王之称的fmvp剪影。

  

  

  而小迪契卡总是会毫无保留地称赞小特做出来的东西:“嚯!真壮观啊!”

  


  

  回到决赛现场,最后一局的选角阶段已经接近尾声——是很符合抖人风格的巅七单排式配置,某凉姓老牌蛛皇大喊:“蜘蛛,蜘蛛要来了!”

  

  “蜘蛛能打!闪现能打!这个阵容没有保人的能力,只要没前锋没咒术——”

  

  

  

  “啪”,天才组合为雪夜创造出的光并没有撑过过场动画,应声熄灭。

  

  

  花一个晚上做出来的实验品还是很粗糙,雪能发电的续航到此为止。清亮透彻的蓝转瞬即逝,冰工厂在动画结束后重新归于黑暗。

  

  

  

  “东玄这时肯定很害怕。”

  

  

  小特轻轻开口。她其实对本次实验结果非常满意,掏出记录本迅速写了几条改进意见和灵光一现的新想法,复而合上笔盖对小迪微笑起来:

  

  “……希望他们能走出雪地,希望我和卢卡的激光在夏天的最后能用的上。”

  

  

  

  ————————————————

  

  

  心理学家没打算去大房绕圈,反而决定只在月亮门半场牵制,最后被抽刀倒地。场上密码机表面两台,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尖叫。

  

  

  星河提了一口气又松下去,另换了个姿势继续瘫倒在地。他加入mrc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年,再加上极度社恐的性格,并没有和抖五众人产生什么很深的羁绊。不过由于之前借俱乐部打比赛和与小程东玄出去吃饭的经历,他大概还是更偏向于抖五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屏幕里的狛枝凪斗自带希望光环,顶过好几波压迫与监管持续拉扯。星河的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但此刻他最大的想法其实是:这个佣兵要是我就好了。

  

  

  

  “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小程和伊德海拉。”

  

  菲欧娜却突然开口,“肯定会叽叽喳喳地开始聊过去啊当前啊和未来啊什么的。小程的话本来就多,再添上五个信徒划拳都能划一宿。”

  

  

  被祭司这么一提,星河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过于死气沉沉了些。于是脑海里配合地浮现出美貌但话痨的富江形象,认真回答道:“……确实。但他们正在现场摇旗子。”

  

  

  之前导播切了好几回镜头给小程,结果他把把都错失完整展示应援词的机会,被星菲二人笑了好久。

  

  

  菲欧娜拢拢头发,笑着问:“那我能听听你对这个话题的想法吗?”

  

  ——对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想法。

  

  

  “过去的话,是我失误太大了,”所以星河小声说,“上次季后赛也是……还有深渊的时候,都很捞。”

  

  

  

  开门战场上四人两倒两残,蜘蛛的黄金烛台圆得立体,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转成第十张塔罗牌的模样。可无论总决赛氛围有多激烈,星河能感受到的只有呼啸吹过的北风。他明白从主角到观众身份的变换,往往都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

  

  

  

  “你已经很厉害啦,又不是机器人哪有不失误的时候。”菲欧娜安慰地拍拍小兔子的肩膀,“那个……休赛期到了,你要回去了吗?

  

  “对,已经和译森约好了,明天就走。”

  

  早有心理准备的祭司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加追问。

  

  

  

  穿着绿色外套的希望教主第二次从监管者的钳制中挣脱,扭身躲掉最后一口吐丝,被同伴们簇拥着跑出大门。里奥的回忆并没有因为某一方的胜利而雪霁天晴,但离开这里的人终归能将无边的落雪抛在身后,自由自在地向远方奔跑了。

  

  

  安酱的七言绝句气势如虹豪情万千,作为赛季末期的保留节目稳定输出,为22年夏天画上最后的收尾。

  

  

  而星河在mrc的一年也就此结束。

  

  

  

  “走吧。”已经看见结果了。菲欧娜微笑着向星河伸出手:“你还要收拾行李吧,我送你回去。”

  

  

  ——但星河没有动作,还是坐在原地。

  

 

  “我已经向学校递交了休学申请,不出意外的话,”他磕磕绊绊地开口,“咳,不出意外的话,我还会留在mrc的。”

  

  

  圣诞树的四周一点一点亮起,菲欧娜看到星河的兔耳朵在风里轻轻晃动,后者比划着向她补充:“这是我的未来,未来一年。”

  

  

  “……啊,那我也并不希望你是因为‘愧疚’才决定留下来。”

  

  女孩子的语调轻飘飘的,也像是在梦游:“这样对你不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我都懂。”

  

  

  星河笑起来:“我是因为喜欢,无论是这个游戏还是mrc我都很喜欢。所以与其等我毕业面对那么多的不确定性,不如先留下来陪——”

  

  他顿了一下,“陪你一起拿冠军!”

  

  

  

  菲欧娜在原地站了三秒,像是被星河的承诺打出了僵直,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攥紧衣摆。那抹短暂刺穿阴翳天空的光芒自九分钟前穿越而来,在此刻终于真正地映入了她的眼底。

  

  

  但祭司大人又不愿意大大方方地表现出自己的高兴,只是上前牵住星河的手说:“好,我们还有哼哼花辞咚咚小断和扬sir……我们先定个小目标,先拿个ivs冠军怎么样?”

  

  

  

  而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恼某人叫错名字的事实,音量陡然变大:“——你刚刚的话肯定不是对我说的!走,我带你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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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解说喊完最后一句祝贺词到主持人上台控场之间相隔整整二十秒钟,会场大概是很吵闹的,但里奥的回忆里万籁俱寂。即使听觉敏锐如海伦娜,也只能感受到雪花落在枞树上沙沙的声响。

  

  

  小迪站在工厂外阶梯淋了好久的雪,红色的帽顶白花花一片。他看见东玄死死地握住话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拍了拍衣服,准备和小特她们道别。

  

  

  “你且别走,”特蕾西反手拽住小迪衣角,“我有话跟你说。”

  

  

  海伦娜合上书会心一笑,小迪契卡倒还是面色如常:“怎么了?”

  

  

  于是特蕾西说:“我和卢卡原来设计的灯光秀其实不长这样。我设想中的激光是金黄色的,图标是一个皇冠的样子。”

  

  

  小迪静静地望着她。

  

  

  “我想,再过一段时间,雪能发电肯定能改进得更好,续航能续很久很久的那种。到时候整片天空都会变成金色——我们会一起看到的!”

  

  特蕾西大声向某种意义上性格也很别扭的mrc指挥位打出一记直球,这也是她相较于菲海二人所更为擅长的事情:

  

  “小迪契卡,你也是我们的众望所归!”

  

  

  海伦娜扶着盲杖站起身,想用更为罗曼蒂克的措辞补充些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叮”的一声:


  【  星河 * 正在呼唤你  】

  

  

  

  所以海伦娜收起了其他所有多余的话语,只是掩唇轻笑。冰蓝色的超长通道在眼前缓缓生成,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迪面前。

  

  

  “今后要一起去山顶看看——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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